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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嗑糖叽

(天下长安 帝后衍生)凤于凰兮 贪朝暮兮

(少年夫妻篇)年少有你18之生辰

二月初六在一帘碎雨中到来,长孙竭罗的十三岁生辰平淡如故。

吃过午饭,从外头回来的长孙无忌跟着她上了阁楼。

“我妹妹又长一岁了!”兄长话里有话,“今年仍去看父亲,跟他老人家好好讲一讲你的婚事,让他高兴。”

“嗯!哥哥你总是能记得日子…下一回我过生辰,是不是就不在家中了。”

长孙竭罗怅然,话音落下,思及什么,脸红了。

长孙无忌见罢哈哈一笑:“不错,竭罗就要嫁人了呢。下一次过生辰是在夫家了,我看李世民那小子对你倒是真心,不过妹妹,他若敢对你不好,你告诉我便是,我定…”

“兄长!你、”长孙竭罗还是头一次在长兄面前提到这桩事,姑娘家的心思难免矜持,羞恼上脸,看到他手中的书卷,急急转移话题道,“你手里是什么?”

长孙无忌回神般叹道:“对了,这是给你的。”

“给我?”长孙竭罗有些狐疑,接过长孙无忌手里的这卷《太史公》,“可这、我早已看过了,哥哥你拿回去吧。”

“嗯…我也是如此和李世民说的,可他不知趣,偏偏求我定要交到你手中…”长孙无忌眼珠一转,伸手便要拿回书卷,“早知你如此说,那为兄就替你还、”

“诶——!”她听罢,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姿态,猛地将手往背后一缩,同时踉跄退了一步,“竭罗突然想起来,还有些篇章没有看完。”

“哦,既是如此,你慢慢看,我走了。”长孙无忌深味一笑,心里有了底:小妹从未主动与自己谈过李世民,如今谈及那小子一双面颊红成霞色,终于能确定,与李家的婚事,确确实实随了妹子的心意。


长孙竭罗坐在桌前,一页一页的翻着这部显然是被主人长年遗忘在角落的书卷——纸页的边角处或皱褶或残块,封页处的灰迹不少,想来是着急擦拭,或者是大意惯了。

不时莞尔,愈发狐疑。

她奇怪他突然把这东西交给自己到底是为何,细细翻阅起来,屋外渐浓的雨声不再入耳,仅揣着满满的疑惑与希冀,小半日的时光眨眼即逝。


于是,当怜娘把晚饭端到阁楼下,却见姑娘飞步下楼,长发流颤,一双眼顾不得看脚下,险将饭菜撞了个满怀。

“姑娘你,这是去哪?!”

“我与哥哥约了,同他去商量事情…”

长孙竭罗也顾不得回头,谎言出口,如瓜熟蒂落般自然轻巧。

出口成谎,只因当长孙竭罗几乎把书翻到底时,终于看到李世民加在书页缝隙中的狂妄的字句:“推窗一见。二郎字。”

“吱呀——”高府的偏门处闪出一个的影子。

这还是长孙竭罗头一遭——鬼鬼祟祟地踩着仆人们添置府中用度的时辰,趁众人七手八脚把最后一车食材搬运厨房而无暇锁门的间隙,溜出后院。

“绕过拐角便到了。”

她心下思拊着,罔顾绵密的雨丝,快步向街角走去。

当仰头看到不远处自己住的小阁楼,长孙竭罗却扭捏起来,几乎是挪着步子向前。

只因阁楼窗下,街巷熙攘处,素爱骑马的少年郎只身立在那里,笑着朝她扭头。

“你怎么也不带伞。”

长孙竭罗怎么会注意不到李世民那潮了大半的裾袍,扫了一眼,攥着帕子的手伸到他面前,低头道。

李世民笑着接过手帕:“你不也没带伞吗?脸色如此,定是跑得急了。”顿了顿,又道,“这雨虽不大,你却还是要避的,走。”

嘴上说着雨,他的目光却没离开过她片刻。


长孙竭罗来不及回答,已被李世民抓着腕子,双脚毫无方向,由他领着,穿梭在来往的纸伞间。

“我们、去哪?”长孙竭罗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面颊,心中发窘。

“去一个能避雨也能说话的地方。”李世民转头,眼见她总低头慢自己两步,无奈道,“你跟紧些。”

说着,猛地将身后的丫头往自己身侧一拽。

“唔、”

长孙竭罗扭头便触到李世民的衣襟,他的气息近得让她不知如何自处,只得被他带着,讷讷跟着走,脚步愈发飘软,耳边嗡嗡的声响让她发晕。

两人一路穿街过巷到了城外,一处石亭,两匹红马。

“到了,且在此躲躲雨。”

“雨不是停了吗?”

长孙竭罗闻言,方回过神来,环顾四周,草木敲雨,宁静清宜;

抬头一望,以为雨很早停了,原来是李世民一只手掌挡在自己的额前,一路。

亭下,两人静坐无言。

“谢谢!”长孙竭罗扭头,终于撞上他的视线,瞥见他一只袖子被划了一道长口子。

“观音婢,以后不必说这样的话。”他耸耸肩,微微一笑,“再说,是我让你出来,害你淋了雨。”

“…你、一直在阁楼下站着?”

“自然,若非如此你怎么看得到我。”

“把手帕给我。”

“你是该擦擦、喏”李世民一拍脑袋,“我这记性!”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

……

“二郎以后,不要再淋雨了。阿娘说,要好生爱护自己,这样才能照顾家人……”

于是,李世民看着长孙竭罗站起身,凑近自己,攥着帕子,一丝不苟地为自己拭去面上的雨渍,受宠若惊般愣住了。

“观音婢。”

“嗯?”

……

长孙竭罗温软的语息充盈耳目,他有些迷怔,几乎是脑子一热,李世民低唤了一声,趁她停顿动作的片刻,站起来扶住她的双肩,俯下身,风掠湖水般潇洒地,冲长孙竭罗的面颊落下一吻,看到姑娘无措颤动的睫羽,还故作克制地耸耸肩,压抑着少年的烈性子淡淡道:“二郎以后会好好爱护自己,好好照顾观音婢。”

“嗯”长孙竭罗闻言,自知自己此时思绪纷乱,唇舌无力,只低下通红的脸,软软应道,“我习惯备着针线,你的袖子,该补补了。”

那天,李世民终于发现,长孙竭罗不仅会骑马,而且能骑得很好,虽然与她共御一马的打算泡了汤,但看着丫头在雨后无人的马场上肆意笑语,欢欣雀跃,却是另一种满足。

后来,长孙竭罗才知道,李世民袖子被划破的原因,实则是由于不守规训,翻墙偷出家门,才被墙头的树枝刮破。

“今日为何要带我来骑马?”

“你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你何时知道的……”

“昨日才知道的。我从小便最爱骑马。想为你庆贺生辰,又想着反正我们今后是夫妻,所以便带你来了。”

“……二郎。”

“嗯?”

“今年生辰,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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