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oorry

杂食嗑糖叽

(天下长安 帝后衍生)凤于凰兮 贪朝暮兮

(江山背后篇)聚散同心1之燕尔


PS:“吃醋”典故来自房玄龄的妻子,这里当时写的时候找不到其他词……所以先用了,可能会出戏。


李世民想不到,长孙竭罗会如此……忙碌。

倒不是自己非要与她成日形影不离你侬我侬,只是自己这段时日与她好好说话的时辰,是在过于乏陈。

从婚礼后第一日,她便被阿娘唤去,交游于族中诸妇人姊妹,光是认亲便认了三日。连日设宴,迎来送往,自己倒是连与她面对面说话的功夫也少得紧。

到了与她一道回门的日子,这娘家的阵仗更吓人,从前在高府从未见过的远亲近邻,前脚接后脚地要与自己攀谈,而她被舅母领着,也是姊姊妹妹的寒暄不停。

再后来,回到府上,阿娘又急急招她去交代打理府中事务的琐事。

说是要开始学着操持家事,这本也无可厚非,只是看着她每夜一沾枕便入梦的疲态,他说不出的滋味。

“观音婢。”李世民拍了拍怀中又要沉睡的人,低低唤道,“我有事与你说。”

“唔、”她迷糊着眼,嘟囔一句,“我今日好累,明日再说吧。”

“…观音婢?”

“嗯…”

长孙竭罗应声见低,翻了个身,脑袋蹭着他的衣襟,沉入梦乡。

次日醒来,梳洗才毕。主母便着人敲响了二公子院子的门。

“我去看看。”

李世民看了一眼妆台前的长孙竭罗,急急走出门去。

长孙竭罗在房中也听出,是阿娘的贴身侍女来催自己前去了,起身至院中,却见她行礼转身,顾自离开了。

“二郎,这…”

“阿娘说,让你今日午膳后再过去。”李世民看出她的疑惑,淡淡道,“来吃早饭吧。”

长孙竭罗被李世民拉着,舒然道:“怜娘,去把东西都端上来吧。”

“喏。”

“阿娘昨日本与我说今日要早些过去,怎地突然变卦了?”长孙竭罗鼓弄着碗里的吃食,疑惑道,“今日差不多是最后一日,教我些清理账目的规矩法子无事了…”

“……莫非你还想整日赖在阿娘那里?”

李世民酸溜溜反问一句。

听她念念有词、揪着不放,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方才替她求得半日清闲悉数白搭了?她这是上赶着去学习那些辛苦操持之事?

“这倒不是,不过方才阿芸可有与你说阿娘为何突然要我午膳后才过去?”

长孙竭罗放下碗筷,一副吃毕的样子,继续问道。

“……没有。”李世民向来孩子心性,又颇为骄傲,明明是一句话的事,偏偏要置气,“你若真想知道,怎么不去问问?”

“也好,我去瞧瞧。”长孙竭罗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说话间已经站起了身,似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问道,“对了,昨夜,二郎可是有事与我说?”

“……你既如此挂心阿娘,便去看看吧,回来再说。”

听者头也不抬,顾自扒拉着早饭。

“嗯,等我。”她朝他笑道。

长孙竭罗前脚刚离开,李世民一放碗筷,硬声吩咐道:“都撤了!”



嗅着清淡的檀香,长孙竭罗朝屋中主座上的夫人行了礼,微微笑道:“阿娘,早。”

“哦?怎地来得如此早?”窦氏起身,眉眼和悦地迎着这个新儿媳走来,亲热地握住她的手,“阿芸,你瞧这孩子,当真实在!”

“是,娘子寻了个好儿媳呢!”方才出现在院门口的老妈子正侍立一旁,笑着附和道,“方才二郎叫婢子与您求个通融,说是少夫人累着了,没想到少夫人还是自己来了。”

说者无意,听者之一的长孙竭罗心中却咯噔一下,若有所悟。

“孩子,阿娘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二郎是最早成亲的,在二郎这一辈,你算是我们国公府第一个儿媳妇,所以这族中许多人情往来,府中许多事务与账务进出,阿娘希望你能尽早熟络起来。你也知道,我久病缠身,我自知回天乏力,所以才着急。”

主母拉着长孙竭罗坐下,话语游丝般吃力,语重心长,气息急缓不定,一席话下来,又拊胸咳起来。

“阿娘,您别着急,竭罗明白。”

长孙竭罗向阿芸示意着,两人一道将主母扶到床榻边,帘子拉起来,暖阳柔柔地覆上,床榻上的人面色渐渐缓和。

“孩子,这些日子下来,我看得出,世民很在意你。我可从未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呢,看样子,你们总不是成亲后才认识的吧!”

“阿娘,你莫要取笑竭罗了。今日不是要学习账目么,竭罗已经准备好了,”

长孙竭罗闻言,垂眸带笑,羞态可掬。

“好,是个勤快的孩子!”主母欣慰道,转头向侍婢,“阿芸,取账目来。”

“喏。”

李世民是在郁闷着一个人牵马出门时,被李渊叫住,便随他到了书房。

“二郎,为父昨日同你说的事,你如何想?”

李渊面对着满墙的书卷,问着立在身后的儿子。

“阿耶希望我常事军中,二郎绝无异议。”

李世民答话时,觉得周身热流渐涌,他承认,自己最想做的事,还是疆场见真章,以一身勇谋,保一方安宁。

“好!”李渊笑着转身,话锋一转又道,“你可知为何?”

“父亲久居国公之位,应是为了今后的衣钵传承,无非两样官爵之位与兵权。而大哥素来长于政局谋断权衡,也于朝局中经营多年,弟弟还小,军中之事,要有一个信得过的人盯着。”

李世民听父亲如此一问,试探着说出一层意思,若非他问出口,按平日里的路子,他绝不会在李渊面前出此言论。

“你倒是看得明白”李渊双目略过惊色,拊胡点头道,“还有呢?”

“……”

李世民听得有些发怵,不过看李渊略带期许的表情,想来不是专为了套自己的大逆不道之语——父亲不会如此有闲情。

“但说无妨。”李渊拍了拍儿子坚实的肩膀。

“唔、这更深的一层,世民以为,近年朝局动荡,各地时有叛乱,各州府势力明里暗里争斗渐起,加之圣上雷厉多疑,父亲手握兵权多年,难免腹背受压,我到军中去,与诸将一道操练军队,防止朝局大变,我们可拥利兵自保。”

李渊听罢,大笑:“二郎啊二郎,你有此见地,为父深感欣慰。既是如此,尽快动身吧。不过我知道,你与竭罗新婚燕尔,好好与她商量,为父不管你是长住军营,还是不辞辛苦每日往返,总之,你方才所说,便是我希望看到的效果。你可明白?”

“多谢阿耶,孩儿明白。”李世民明白父亲的意思,一时间欣喜与酸涩同时漫上心头,见李渊无他吩咐,便要告退,“阿耶若没别的事,孩儿告退。”

“等等”李渊上前一步,朝儿子激励道,“还有一个原因,阿爹知道,二郎心中,在战场上有一番大志,我也看得出,二郎一定能做到!”

主母今日状态不佳,长孙竭罗多是跟着阿芸,了解些记账管账的规矩与做法。

窦氏的意思,以后长孙竭罗便多跟阿芸学习。

故而她回到院子时,不过是才过午的时辰。

“盈儿,二公子可回来了?”

“回少夫人,不曾。”正在打扫院子的丫鬟回到。

“想必是去马场了。”怜娘出声道,打断了若有所思的长孙竭罗。

“也罢,怜娘,我们去小厨房,弄些吃食。”

怜娘与长孙竭罗便到小厨房中忙活起来,长孙竭罗素来喜欢汤汤水水的东西,李世民也不挑剔,有什么便吃什么。

“娘子,我听主母院子中的小婢子们说,从前二公子是挑食的,主母为了准备合他心意的东西,可没少费心。到了你这儿,却是给什么吃什么,也算奇了!”怜娘和着面,一脸艳羡地望着长孙竭罗道,“我们家小娘子,真是好福气!”

按说这怜娘本不应在叫长孙竭罗为“小娘子”,奈何是从小一道随侍的情分,长孙竭罗在私下里便随了她这样叫。

长孙竭罗摘着菜,笑而不语,顿了顿,喃喃问道:“怜娘,你记不记得,今日出门前,郎君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同?”

怜娘听罢一头雾水,只就瞧着自家小娘子问完,也不管有否回答,只顾着自个儿抿嘴笑起来,甚至竟噗嗤地笑出声。

李世民一脚跨进房门,便见长孙竭罗正领着婢子们在摆餐具,自己才进门,她便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几乎是头一遭,当着一众婢子的面,朝他大方嫣然一笑。

“二郎回来得及时,吃饭了。”

长孙竭罗故意抬了抬音调,软语出口,眸里的水波只轻轻一摇,李世民积攒了半日的愠郁便怏怏坠地,七零八落,不成气候了。

“嗯。”他面上却不做分毫退让,直挺挺坐下来,不冷不热吐出一个字,算是回应。

眼睛不动声色地,体察着她的反应,只见她如素为自己盛了汤水,不时往自己的碗中夹些肉菜,便顾自吃起来。

李世民就这样愣着,也不动筷,直勾勾看着长孙竭罗。

他自己倒是犯迷糊,不知自己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与她置气,还是多日不曾与她同桌安静吃饭?

“二郎。”

“…唔、嗯”

长孙竭罗低唤一句,李世民闻声,见她离自己近了一个身位,眉眼含笑。

他憋着孩子般的欣喜神色,等着瞧她有何动作。

“我都知道了,是我疏忽。”她话音绵软,说话间,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莫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

他心虚地敛起眉眼,几乎以光速上扬的唇角却瞒不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我本也想着,你我成了亲便可以好好地在一处,谁想事情一茬接一茬。我如此急着连日去跟阿娘学习操持之事,也是想早点学会,快些回来…”

“观音婢”他闻言抬头,打断道。一双墨眸又直愣愣望着她。

“嗯?”

……

怜娘强收起看热闹的表情,招呼一众正在吃笑的丫头们退出去,关上门的时候,往屋子里一瞥,恰巧看到长孙竭罗娇嗔一句,便被李世民伸臂一拉,软软跌在他怀里。

“从现在起,我们便好好在一处。”他低吟一句,俯身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嗯!”灼人的触感传遍周身,她双肩不由得颤了一颤,抬头望着他,孩子般笑着,皓齿如月。

“二郎,你今日这模样,真有意思。”

长孙竭罗伸出双臂,环住李世民的脖颈,脑袋懒懒靠着他的肩胛。

“…你该多吃肉,我抱着、太轻了些。”

他闻言有种被戳穿的心虚之感,欲扯开话题,便拿坐在自己身上的丫头开起玩笑。

“嗯,我多吃些肉,你便少吃些醋。”

“看你如何表现了。”

……

话说长孙竭罗只当左右已然屏退,便放松了在李世民面前撒娇,熟知这一个个正直花季的鬼丫头们,趁怜娘在厨房忙活儿的空,悉数趴在门上偷听呢——

且,无一不是吃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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