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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嗑糖叽

(天下长安 贞观帝后衍生)凤于凰兮 贪朝暮兮

(江山背后篇)聚散同心20之流言


李世民去国数月,早在八月于薛仁杲的军队在浅水原一带对垒,两军僵持多日。从战场忽有传言:秦王忽然重病暴毙,唐军无帅,战局倾覆,不过早晚。

长孙竭罗也记不清是从何时起,喜研佛经,在府中辟了一个静处,供起一尊佛像,礼佛之事,渐成常态。在李世民出征期间,尤为频繁。

“好了,不要再听信什么秦王暴病而亡的流言了,观音大士一直在对着我笑。”长孙竭罗虔诚礼毕,望着观音的金像淡淡道。


怜娘皱着眉头,佩服她冷静如常的同时,更有疑虑——虽说佛语通心,但王妃与秦王多年来感情甚笃,如此风轻云淡的反应,着实不寻常。

“王妃…”

“对了,午后太子妃要上门,去做些准备。”长孙竭罗起身吩咐道,刚踏出佛堂门,便看到杨曦迎面急急而来,朝身后的怜娘道,“你且带人下去准备吧。”

“喏。”

“妾身见过王妃。”

“嗯。怎么这样急匆匆的?”长孙竭罗心中了然,她多半是为了那传言来的。

“回王妃,妾身今日听得一些关于秦王在战场的事情……不知王妃可曾听说”

“你是想说,外头在传秦王暴病而亡的事吧。”

“是,妾身,甚是惶恐。”

“我昨日去见过陛下,他的意思很明白,以讹传讹,无中生有,影响朝局,其罪当诛。事实到底如何,朝廷会派人查明,你我静候便是,切勿议论。”

“……妾身明白,只是…”

“好了,我也会吩咐下去,秦王府诸人私下不得议论,违者严惩不殆。”她轻叹,语气中少了三分素日的柔软,又道,“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等,其余的,陛下会有定夺。”

“喏,妾身告退。”杨蕤面上僵滞,本以为她会与自己一样方寸大乱,未曾想头一遭看长孙竭罗摆起主母的架子是在这样的关头。


午后。

太子妃的车驾在秦王府前停下,郑观音冲在门口等候的长孙竭罗招手,见后者消瘦许多,不由得调侃。

“你这头一胎是辛苦些,但为了孩子着想,应当多吃东西,本就瘦小,月份再大些,你这身板可受不住…”

“太子妃提点得是,竭罗定谨记在心。”长孙竭罗携郑观音落座亭中,闻言心中一暖,收起笑语正色道,“阿嫂有所不知,我每日吃的不多,吐掉的却不少,胃口也总不长。”

“大郎常说起前方的战事,我的意思呢,你不必过于挂心,毕竟把自己与孩子料理好,才能好好地等人回来。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看未必可信。”

“嗯~”长孙竭罗应道,长嫂的意思,倒她自己的猜测颇为相近。

一来,数十日未曾有战报,或说明战局并无推进,两军僵持。这难免是敌军有意散布假消息,以图乱我后方阵脚。

二来,就算真有其事,这样的消息散布出来,本就于战局不利,故而是断不会从我方营中传出。

除非……有诈。

她今日反复以这三种似乎合理的推断使自己冷静,只因即便有千万种证实这传言为虚的道理,也无法排除真有其事的可能。这一点,足以让长孙竭罗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话说回昨日——长孙竭罗进宫拜见陛下,如常在后宫各处与新近交往的妃嫔交游,见到了许久未露面的杨蕤。寒暄了两句,她也要一道去拜会陛下。

“秦王吉人自有天相,阿嫂不必担心。”杨蕤用一向轻快的口气道。

“嗯。这消息是虚是实尚不清楚,静候陛下定夺便是。”她面上无一丝波澜,应道。

“平日里看阿嫂与二哥感情好得很,如此关头这么镇静,阿蕤佩服。”杨蕤继续说着,似是半开玩笑。

长孙竭罗无言回以礼貌一笑,先行一步,由宫人领着,进了李渊殿中。


长孙竭罗如常与李渊话家常,得知朝廷在派遣人马到军营中,后来便是些宽心话。

长孙竭罗勉强应着,犹豫良久,说出了一番明知失礼的请求:“陛下,儿媳惶恐…愿跟随医队一道去往军中,化为医官便可,绝不多添叨扰,儿媳从前在家中习得些料理伤病的皮毛,至于腹中的胎儿,儿媳定会竭力护他平安。恳请陛下恕儿媳妄语——万一这儿媳真如言传那般,儿媳也愿陪伴在侧…”

御榻上的李渊闻言,看着日渐消瘦、语出失礼、与素日的温婉持重判若两人的儿媳,沉默良久不知如何作答……



唐军帅营。

“秦王脉象微弱如虾游,脏腑皆病,血瘀气滞,卑职无能,病入膏肓,已无力回天。”

“下去吧。”侯君集蹙眉朝军医沉吟道,一旁的李靖蹲坐熬药,背对着二人,看不见表情。

“诺。”

“药师兄,够啦。”侯君集撩起床榻前的厚帘子,瞧了一眼面色如纸的病患,方朝仍低头认真煎药的李靖示意。

“秦王,军医走了。”李靖闻言,把手上煎药的家伙随手搁下,二人对视玩味一笑,一前一后起身向床帐后走去。

木隔板上留了窗口,秦王李世民卷起竹帘,倚身朝外望了片刻,转面对侯君集道:“说吧,什么情形。”

帅将一唱一和,演了一出戏码,为的便是逼迫薛仁杲出兵,这戏要唱得真,自然连长安那边也须瞒着,这消息放出去,陛下定会派医队轻骑前来探问,纵使薛仁杲如他李世民一样在敌军中安插探子,也能将戏做足。


“这能行吗”尉迟敬德快人快语。

“这叫、兵不厌诈”长孙无忌言语间,无不显出叹服之色,“等陛下派医队与人马过来,薛仁杲那边,便没有顾虑了。”

“不错”李世民说着,仰脖子灌下半壶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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