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oorry

杂食嗑糖叽

Nobody Cares(束夏)

【预告扩写&脑补婚礼】


他们的故事,像是被编剧拖出来凑时长一样敷衍。


 一、树先生的自省

 

“这次婚礼的视频呢,我们为二位大概策划了几三个方向。所以我需要比较详细地了解一下以下几个问题,不过二位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涉及客户隐私。”

婚庆公司的策划叫小唐,是一个看上去没有太多工作经验的新人。

小姑娘有些紧张地推了推她复古的圆框细边眼镜,估计是学着办公室前辈,自以为很成功得地用了一种老油条的目光扫了一眼对座的新人——

 

女孩显得有些兴奋,男生的脖子落枕似的,终于舍得把头扭向说话的人。

 

实习生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紧张,继续道:“是这样的,根据夏小姐的要求呢,视频风格是温馨浪漫但是不浮夸、不拖沓,重点回顾二位的几个非常值得纪念的事件。所以我想先了解一下二位在谈恋爱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浪漫的事呢?最好是细节的小事。”

 

“嗯…那个我特地托人从国外买回来的眼影盘!你记不记得,那会儿我俩第一次见,你就不小心把我的沙漠玫瑰弄坏了,然后就给我买了新的…”

 

“嗯,所以二位的缘分是从这里……?”小姑娘语气里有显出期待。

“…我收快递的时候才知道,他买的是盗版的。”

没想到话没问完,就被阮青夏的回答打断了,小唐一时语塞。

 

后者只觉得有趣,憋着笑意看向旁边躲避目光的木头。

 

 

“……”策划正要附和着拍案,束文波的话有些惊人,让她一时语塞。

他心虚地看了阮青夏一眼,却见她托腮想得投入,咯咯笑起来,又道:“对了,记不记得那次,我去拍你们的野外训练,你还把你衣服脱给我了。”

 

“给女生披衣服,虽然很多电影里都有这样的情节,但是生活中还是很能加好感的,夏小姐就是在那一刻对束先生动心的吗?”策划又来了精神,激动得说了一长串。

 

“嗯。”阮青夏点着头,一抹坚定的微笑倒映在玻璃桌面上。

 

“……不过,那天她的衣服被我的车门弄破了。”束文波躲避的目光似乎起了一层波澜,强拉起嘴角,挠了挠头。

 

“……呃——”策划做出一副清嗓子的姿态,缓了缓,仍然不放弃,问道,“两位有没有一起去玩,比如郊游之类的?”

 

“有!那次米佧生日,我们还一起去爬山了。” 

阮青夏的回答让那姑娘来了兴致,两眼冒光。

“……那天我穿了一个不方便爬山的靴子,然后就把脚扭到了,他就……”

“把您背下山是不是!?”

小姑娘像终于嗅到点有用的信息似的,激动起来,忍不住又插嘴道。

 

“没有,他跑到山下去把车开过来,然后再回来带的我。”阮青夏漫不经心道。

束文波没说话,局促地点点头。

 

“那两位谈恋爱之后,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吧。”

小唐抱着再迟钝的男生谈了恋爱也会开窍的侥幸想法,调整情绪,继续问道。

“故事倒是挺多的……”

“……”然而在阮青夏说了一堆之后,小唐扫了一眼两人,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这样,夏小姐,要不我们今天先讨论一下婚礼场地的布置吧,根据您刚刚的故事,我们公司会根据您刚刚提供的信息调整一下方案。”

……

 话题的重点被小唐巧妙地转到了婚礼现场的布置上,阮青夏说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束文波在一旁显得心不在焉,只是乐呵呵附和。


“束先生,您对布置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呢?我们公司都会尽可能满足客户的要求。”

聊到下午,小唐周到地问道,也许心里正暗笑新娘子一头热。


“她喜欢的我都喜欢。”束文波笑着摇摇头,不假思索地说道。

 

阮青夏扭头看向他,眯着眼,一边不住地满意颔首,一边咧嘴笑得粲然。

旁人听起来敷衍而虚伪的回答,只有阮青夏知道,束文波满眼都是她的眼神,不会骗人。

 


 

整个下午,像开了个恋爱故事分享会一样,他听着她颇为骄傲地把两人并不浪漫甚至冗长的故事非常得意跟策划公司的人讲完,有些无地自容。

“你发现没,咱们的故事,好像挺没劲的。”

等红灯的时候,束文波突然蹦出没头没尾的一句。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他的话,一边敲着手机屏幕处理刚刚和同事交接的稿子,一边问道。

 

“……小夏,我以前是不是特别让你失望。”束文波试探着问道,话音低落。

 

“……你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怎么啦。”她终于抬头,眼睛里充满疑惑。

 

“…你先回答我。”

阮青夏感觉到他握着她手的力道陡然加重。

 

束文波紧张了,只为了她的一个答案。

 

“你紧张什么呀”她晃了晃他的手臂,逗趣道,“好啦我告诉你——没有!走吧,绿灯亮了。”

 

阮青夏喜欢拉着他的手,大步走在前头,束文波便习惯把手臂抬高几个度,任她一路拽着,也不知累。

她有时回头,就能看到他一脸淡淡的溺笑。


邢克垒在警队撞见过几回,调侃说谁想到他这个木头练这一臂的腱子肉,有一天居然用在了谈恋爱上。

 

“这不怪你,我知道我一直挺笨的。”

他一边看着斑马线左右,格外认真地说道。

“你才知道啊。”

阮青夏乐了。

 

“…要不,视频你别管了。”

“不拍啦?”她停下脚步,皱着眉扭头道,正要表示不满。

“不是,我是说,我来管。”

“……”

阮青夏用沉默表示怀疑。

 

“交给我吧。”束文波有所思。

 

“那——好吧,我先回去啦。”

她犹豫了三秒,看着他主动认真的态度,只能答应下来,又指了指对面的楼房。

 

“我送你上去吧。”

 

“你不是还要赶回警队值班么。”

“对、”他回答得干脆,却仍然在原地站得笔直。

 

“快回去吧。”看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阮青夏倒是有点不习惯——她的话在他那里跟皇帝的圣旨没区别。

 

至少今天以前是这样。

 

“小夏。”束文波说话间,把人抱在怀里。

 

“……干嘛呀,突然这样。”

她仰着的脑袋正好可以舒服地搁在他的肩窝,矜持只挂在嘴边。

 

“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他放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过束文波能把视频做成什么样,阮青夏真的没底。

 

 

 

 

二、夏天小姐的凉荫

 

束文波真的很笨。

这让阮青夏很生气。

 

周末晚上约他去山上吹风,他就真的以为只是去吹风,以影响她休息的理由拒绝。

 

难得的假期,想找他出来玩,他居然为了要自己做加练任务而一口拒绝。

 

就连约会的时候看电影,都买两桶爆米花。

 

虽然二人同吃一桶爆米花是为了更迅速牵手的这个用意,还是米佧告诉阮青夏的,不过这让她又多了一条生气的理由。

 

 

束文波也很怂。

怂到让阮青夏甚至想感谢那个跟踪她的变态。

如果用一种电影来形容阮青夏被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的日子,那一定是犯罪片。

 那天,阮青夏在单位加了班,从停车场出口绕了个路去买宵夜,经过一个小花园,从犄角旮旯窜出一个陌生男人,涎着口水说想抱抱她,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也记不清自己嘴里喊了什么胡话,只记得在自己慌乱缩成一团的时候,面前冲自己张牙舞爪的黑影突然被人撂在地上。

 

阮青夏睁开眼,黑暗中,有一只手朝她伸来。

 

她讷讷抓住那只手起了身,眼泪落下,耳边就响起了警笛声。

 

“我代表派出所的同事,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我是市特警队的束文波,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个人我跟了几天,应该是蓄意作案。”

……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束文波将一手就能制服的猥琐男人交给民警。

 

“人已经抓住了,你还好吧。”他走到她面前,明明是宽言,额角的余怒却还在。

她缓缓抬起脸,看到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没理会,怔怔看了他片刻,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束文波,愣了一下,二话没说脱下外套递给阮青夏:“擦擦吧。”

 

笔录结束,夜已经深了。

派出所外找不到第三个人。

 

“小夏,我送你吧。”

“……”

她没搭腔,顾自迈着大步走在前面,不出意外,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到小区门口。

 

“我就不送你上楼了,好好休息。”身后的木头突然开口了。

 

“……”阮青夏扭过头,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眶突然有些发热,突然觉得这一路好长,她受够了,“等等!你今天怎么会在这?”

 

那木头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

 

“……”

 

又是沉默,真讨厌。

 

 “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是跟他那个变态一样,是为了跟踪我。”她冷冷地撇了撇嘴,牵出一抹苦笑。

 

“我、不是,你那天、跟我说有人跟踪你,我很担心,所以想保护你才…那个人我这两天一直盯着,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不用担心,我会……”他的舌头似乎打结了,急吼吼解释着。

 

“……束文波,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是——”天知道手里的外套是不是被他攥坏了,束文波咽了咽喉咙,准备说出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最豁得出去的话,“阮青夏,我是喜欢你。”

 

我是喜欢你,前所未有的笃定。

 

 

 

目送阮青夏进了电梯,束文波一边数着楼层,一边对着天空笑起来,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笑得像个傻子。


等到她的窗户透出灯光,给他发了安全到家的消息,才转身离开。

 

 

 

那晚之后,束文波和阮青夏终于在一起了。

 

工作都很忙,但他会在没有训练任务和不用值班的时候去电视台楼下等她,两人一起吃午饭,吃她爱吃的日料和西班牙菜,跟她聊队里发生的巨细。

阮青夏发现他也可以很多话。

 

偶尔碰上一起休假,就来一场浪漫不足的约会。

 

有时是她陪他爬山和锻炼。

习惯躲在太阳伞下和空调房里的女孩,也可以在山顶看着日落笑得很开心。

束文波觉得她真的好美,连脖子上的汗滴都像水晶一样好看。

 

有时是他陪她看摄影展和逛街。

一逛就是一整天,他两个手拎满袋子仍然面色如素地和她扯闲话,经历了分不清口红色号到可以针对衣着搭配给她挑颜色的阶段,可以提出不一定正确但足见用心的意见。

看摄影作品的时候能从技术角度点评一二,让阮青夏听得有些崇拜。

 

 

更多的时候两个人懒得出门,去超市搜刮了一堆食材回家。

他总是能用一桌子菜把她喂得肚皮发胀。

 

几次之后,似乎是他的榜样作用见效了。

她开始三分钟热度地捣鼓西点,一个六寸的草莓蛋糕,从下午折腾到晚上。


端着一盘砌着三层奶油和草莓切块的柱形物体到了客厅,却看到他靠在沙发上睡得酣然。

她恶作剧般舀了一勺奶油往他脸上糊,却低估了特警同志的机敏程度。

阮青夏在沙发边蹲着,在束文波脸上画得起劲,忽见他眼皮动了动,嘴角已经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她反应快,把手上的家伙往边上一丢就要起身,腿还没站直,手腕被一个力道拽到了他怀里。

重心一甩,阮青夏脸上也被匀了她自制的奶油。

“你这是偷袭。”他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际,依旧是木然的表情。

 

“生气啦?”她低声道,红着脸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

 

木头先生手没出息地垂下,瞳孔不自觉放大,咽了咽喉咙。

 

夏小姐溜进了厨房,开了水龙头开始洗碗,也不管干不干净,拿着碗怼着水流机械地冲上两秒,然后拿抹布糊弄几下就丢到架子上。

所以当他拿着纸巾进来到她边上,弯下身,默不作声地帮她清理脸上的奶油时,她吓了一跳。

 

两人靠得实在有些近。

 

“小夏、”

她闻声扭头,唇上的温存气息堵住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只觉得他扣在她发上的力道惹得耳朵发热。

 

暧昧的空气凝固了,只听到水流哗哗地响。

他放开她,直勾勾看着她脸上的粉红:“小夏,我爱你。”

“……”她却不敢看他了,低着头抵在他襟前,笑语含糊地憋出一句,“我也爱你。”


人一旦开窍,是很可怕的。

 

所以自然而然地,阮青夏和束文波也成了那种街头温泉边上比较招白眼的情侣。

 

因为两个人有时候都隔了很久才能见面。


她会欢脱地跳到他身上,他总是一脸溺笑地接住她,然后在她伸手环住他时,旁若无人地亲一下,她会被他逗得像个孩子。

 

 

 

 

三、树是夏天的树

 

按米佧的话说,这场婚礼其实算是办给长辈热闹的。

双方的父母希望儿女能办一个传统而体面的仪式,所以接新娘和抛花球等这些闹哄哄的部分是借了训练场的地盘才能完成。


束队和夏记者的绕场式婚礼才是年轻人们热衷的。

 

这天阳光很好,一身白纱的阮青夏在束文波面前奔跑,踩了棉花云似的,就像……

 

“像什么呢”这位拿不了笔杆子的新郎,追在新娘身后,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忽然,她回过头看他……


望着他的目光里似乎掺了几道淡金色的浮光,蒸发的露水把草叶的清香带到空气间。


她笑得动人。

 

“什么都不像”

就是阮青夏,穿着婚纱的阮青夏,他的新娘。

束文波得出了答案。

 

 

 

他希望她一直这么开心,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仪式,可以随心地生活,就像她用力把手上的花束抛给米佧的时候一样。

那个她最好的朋友。

 

他希望她的家人都高兴,所以他会好好照顾她,只有她好了,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的家人才能高兴。

 

他希望他能给她最想要的那种日子,他努力会把他们的生活变得浪漫,也许未来要学的东西很多,要走的路很长,哪怕用一生,他都会陪她,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迟钝,更不会再把她推开。

 

“……最后,我想再说一遍,阮青夏,你改变了我的人生,我希望你以后每一次回头看我,都像今天一样幸福。”

 

视频里的他如是说。

 

一旁的她转身面对他,踮起脚抱住了他。

 

在向她求婚的时候,他曾热眼含泪说,她改变了他的人生。


从这之后,大树找到了夏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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